其实我很想说你不用解释了,世界上知道真相最多的人,大多都长眠地底了,我不想这样……
可他微微垂下长睫毛,继续说:“圆缺,我很心疼她,她本来该是我堂妹的。”
我这时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堂妹?
“是,我叔叔很花心,娶了很多任老婆,她妈妈是最后一任,她和聿衡,也就是我堂弟,本该是兄妹的关系,后来她母亲……出了意外去世,她搬出了我叔叔家……”
后面的不用说了,我大概也明白了这两个人断不了的纠葛。
顾亦南也止住话头:“其实从我一开始回来,就不想去恭喜她升职,但受人所托要看住她,没有办法。”
顾扒皮算是一个很好的哥哥吧,不仅对骚男很好,对顾聿衡一样的扮演着大哥的角色。
电梯到了,他柔声问我:“还有什么疑问么?”
我忙不迭的摇头,打死我也不敢说个有字,何况,也真的是没有了,可我的心跳却没有因为真相大白而平缓下来,反而越演越烈。
或许因为我知道,他对这些真相的耐心解释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我将要坠入深渊,而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陷落。
顾亦南拉着我走向房门,一面轻轻叹了声:“为什么那么紧张呢?是觉得自己太会胡思乱想了?”顾扒皮柔和的说着,那语气仿佛教育做错事的孩子的长辈,“其实小北有件事说错了,世界上的笨是分两种,一种是大智若愚,一种是真笨,但你都不是,你是那种明明很笨,却一定要乔装自己大智若愚的那种……”
我哭笑不得的看向他,扒皮,你赢了,你比你弟弟更狠……
进到房中,他转过来看着我,眼睛微微眯了一点,眼角上扬,十足十的奸邪,眸光凛冽,声音中的温度也一下子下降了很多,“你呢?不打算对我解释什么么?”
“呵呵,解释啊……解释啊……”我在那样的目光下,一步步后退,皱眉思考着是往左边的厨房跑,还是去右边的沙发背后躲猫猫,反正不能往楼上跑,那里是罪恶的卧室,有一张罪恶的大床……
结果我刚刚往左迈出分寸,就被猛的往前进了两步的顾扒皮给逼到了门上,上下左右,入眼的,只有顾扒皮的身体、四肢、脸,入鼻的,全是结合了清淡酒气的顾扒皮的味道,意识到在劫难逃的我,唯一可以采取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
而且,有些话不用我多想就自动出口了:“路迟,名字取自白居易的诗,悔别故山远,愁行归路迟……虽然不常被人理解……”眼见他眉梢眼角染上了点笑意,我胸口的气好像稍微顺畅了些,于是继续,“1月24日的生日,才过21,算是有过一次恋爱经历……呃,没发生过亲密关系……”我的第一次就莫名其妙的在酒醉后奉献给了他……
他眉目间笑意更浓,微弯唇角:“这些我都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敢不知道我一脚踢死他。
不公平口牙,现在想想,我依旧是一个21岁的清纯嫩草,他一个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老牛大叔,心凉呀心凉。
眼睛不敢对上他,斜斜瞥向脚边,嗫嚅着说,“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唇边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指,勾摹着我的唇形,他浅笑着说:“是,我还知道你没有不喜欢吃的菜,永远不挑食,非常好养活。”
我脸红了,却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而窘迫,还是因为他此时暧昧到极点的动作。
刚刚的酸麻犹未消散,他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到哪处,哪里就有重重的钝麻感传来。耳边响起了我如擂鼓般的心跳,我猛地抬起手捂住了嘴,隔断了他的手指,望向他含笑的眉眼,我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都肿成香肠了,你就不怕明天周礼见到我把我给吞了!”
他眉毛一挑,眸底寒意一凛:“他敢!”
我放下挡着唇的手笑了出来,原来他也很了解他员工的喜好。
他眯了眯眸子,声音沉沉的带着威胁:“别转移话题,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对我产生这种误解?”
可以不解释么?要怎么解释?来自女人特殊的直觉,简称——腐?
“不解释,还是你想用这个姿势站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