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听闻亲生老子着迷色相的世子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一副长辈之事不可多言的讳莫如深。
那仆役摸不准谢凤池的目的,只好挑拣着说:“侯爷……约莫只是宽厚看不得人受苦,其实并未对那娘子做过什么,将人买回来的一路都隔着距离,听后来被派去别苑服侍的人也说,侯爷从不曾在她屋里过夜。”
谢凤池便稍稍眯起了眼。
这倒是没想到。
他那天夜探别苑,其实也是出于发现父亲私藏了个人,想去一探究竟的目的,可开了门迎接他的却是……
他实在没有考虑过,洛棠竟然还没得手。
他突然觉得事情离奇了起来,也更叫他心思往下一沉。
若非查出了什么,他父亲为何守着这样一个样貌相似的人却碰都不碰?
又为何如此悉心养护着,却在临死前要求让她殉葬?
谢凤池沉默许久,问:“你亲眼见到那婆子将人卖给侯爷的?卖身契也在?”
“确是瞧见了,可卖身契……小的倒没见到,许是侯爷千金之躯不屑亲自计较这类票据,都让后来人处置妥善了。”
谢凤池便又沉默了。
洛棠说她的卖身契在父亲手中,可不论是下人还是他自己都没有看见过实物,有没有一种可能——
其实当时的洛棠并非奴籍,卖身契本也不存在?
之所以凭空捏造个奴籍出来,一是为了遮掩她的身份,二是限制她的自由,叫她胆战心惊,不敢私自逃跑。
怎么想都有理由,只要起了个头,洛棠的身份在他看来便始终都存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