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池跪坐在宗祠的桌案前,悬笔不绝,只听完庞荣的汇报,想到少女忍着委屈在那儿练字,心里保准又是哭哭啼啼的,又发出了声似笑非笑的轻呵。
庞荣想了想,说道:“洛小娘听闻是侯爷的字迹后并未有明显反应,那日在侯府屋内翻找的人应当不是她。”
谢凤池蘸了点墨,继续书写。
“世子若是怀疑,为何不直接去质问洛小娘呢?侯府进了鼠辈偷盗,她既为府中一员,理应一同分担!”庞荣有些不解。
谢凤池轻笑了声,问她?
是嫌她这几日凑上来的还不够多,再去递枕头吗?
那日在柜中的人必有她一个,因为他记得她的香,从踏进屋里的一瞬间就闻到了,不知遮掩,就像她入府以来野心勃勃的小动作一样。
但后来检查时,他发觉当时柜中应该还有另外一人,身份不明,应是趁着那日侯府无法戒备森严,偷偷混进来的。
他说不上发现这个细节时自己是何种心情,
许是微妙,又有些气笑。
她倒是在哪里都能偷得几分好,不论是他父亲,是他,还是个偷潜入侯府的鸡鸣狗盗之辈。
虽说对方大概率是个没甚胆子的小蟊贼,只敢做些偷盗文稿的事,可她能屈能伸与对方安然相处真真是令他叹为观止。
枉费了他还顾着表面安宁,没有将门揭开。
被自己养的兔子轻轻蹬了一脚的恼火淡淡浮在心头。
不过他也不会直接询问洛棠,盖因洛棠须得留着有大用,且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他还未查清便不可打草惊蛇,为了芝麻丢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