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慢些,震动阿兄的腿。”卫长缨掀开帘子喊道。
马车放慢了速度,但马车毕竟不比平地依然颠簸,张击衣又疼得满身大汗,卫长缨赶紧给他擦汗,但那汗一层接一层,密密麻麻,如同雨打在窗上挂着的水珠。
“长缨,给我一粒药。”张击衣牙齿打颤。
“阿兄,你再忍忍,那药不能多吃。”
“我忍不了,长缨,给我。”
“不行,阿兄你忍忍。”
张击衣汗愈出愈多,他咬着嘴唇,道:“长缨,你不给我药,那我就咬舌自尽。”
“阿兄。”
卫长缨被他吓到了,赶紧从怀中掏出小瓷倒出一粒药塞到张击衣的唇里,吃过药后张击衣的神色好了许多,冷汗也止住。
没一会张击衣又昏睡过去。
卫长缨发了一回呆,便掀开帘子出来,外面车板上李星回被太阳晒得也是满头大汗。
“阿兄睡着了?”其实李星回已经听到了。
“阿兄的腿要多久才不会疼?”
“三个月。”
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张击衣的腿骨是断裂成几截,如果骨头不长在一起就会一直疼。
卫长缨想了想,道:“阿郎,你先回北狄,阿兄的腿不适合赶路,我先带他到一处乡下地方住起来,等他不疼了,我们再去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