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有些饮醉了,偶尔说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张击衣扶着李元青去歇息。
“长缨,你坐会,我安顿好阿娘再送你回去。”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张击衣才来,笑道:“长缨,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走在荼蘼花架下,幽香扑鼻,卫长缨停下脚步,轻轻嗅着荼蘼的花香,这一抹幽香不及桂花浓郁,也不及水仙清冷,但却有一种独特说不出的气息。
据传荼蘼的花香最持久,能经久不散。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天荆出莓墙。”张击衣吟道,吟完他便伸手摘下一枝荼蘼,斜插在卫长缨的鬓角。
人面与花相依,但人面还是比花娇美得多,倒显得人面装饰了花。
“阿兄,你想过明日吗?”卫长缨心中浑不是滋味,今夜的种种都是不祥之兆,像荼蘼更是意味着末日穷途。
“不想明日,就想今夜。长缨,我本来想杀了李星回。”
那日李星回来皇宫打探,他明明可以把李星回骗进去杀死,但他没有这样做。
“长缨,你真的很欢喜李星回啊!阿兄很嫉妒。”
他为了卫长缨不杀李星回,可就是因为放过李星回,却让李星回救走昭元帝,并且闯西华门将岳琪的十万大军放进来。
苦心筹谋就败在他的一念之仁,李星回生来就是他的对手,敌手。
“阿兄。”卫长缨不知怎么说,她同样对张击衣有很深的感情,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了十五年。
月亮钻入云层,天地又暗淡下来。
张击衣看不清卫长缨的面容,但闻得到她鬓角的荼蘼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