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赖在黄金宫里不打算走了。

之前魔蝗从黄金中蜕壳而出的渗人场面,好像一点没给她留下心灵阴影。端木坚兴致勃勃地走在黄金宫镀金的地板上,恨不得用手抚摸过每一根精美绝伦的黄金巨柱。

最过分的是,走到一半她居然找到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下楼梯后,走廊两侧都是狭窄幽闭的单个隔间,看起来似乎是牢房。

地面墙壁上都空空荡荡跟空白纸张一样,没有各种奢侈的黄金装饰。端木坚大喜,一头钻进牢房里,随即开始在平坦的墙面上默写各种柱子形制。

尤其是那几个花篮一般的纯金的柱头。上一次被魔蝗追逐走的匆忙没记牢,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将一丝一毫都刻在心里。

最离谱的是,她甚至开始尝试在地面,将整个黄金宫的平面图默画出来。

陆然人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面容逐渐扭曲。

他真傻,真的。

在他们头顶的地面上,黄金宫另一个角落,身材窈窕的侍女,在高塔投下的阴影中脚步蹁跹。银白色的半透明身躯上,佩戴着的纯金菱格环佩叮当作响,婉转如莺啼。

在匆匆加速的时间中,一个失落千年,从未流传的故事,随着黄金的叮铃,无声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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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千年前一个静谧的夏夜。

纵酒欢歌在高塔之顶彻日不曾停歇。在黄金宫的角落,一群身材窈窕的侍女,在高塔投下的阴影中脚步翩跹。浅棕色的肌肤上,佩戴着的纯金菱格环佩叮当作响,婉转如莺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