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耐着性子,让陈大郎通知张跛子,晚上记得来丙号房避难。陈大郎明显是个狼心狗肺的,漫不经心哦了一声。

陆然忍了又忍,回房加固阵法去了。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陈大郎走进后院,伸手抵住楠树默默说着什么。

楠树根下立着一块小石头。陆然之前就觉得这块石头有点不对劲,现在隐约看出了端倪:

这不是一个随处摆的石头,倒像是是一个不起眼的墓碑。联想之前店小二说的话,树底下埋着的,有可能就是那个不幸被烧死的□□的遗骨。

到了晚上用过饭后,店小二早早溜进客房,怀里遮遮掩掩藏着什么东西。看见一脸好奇的陆然,挤出一个十分尴尬的笑容,松开了布兜。

叮铃桄榔一阵响,六七把菜刀掉了出来。看上去像是把张跛子的后厨全洗劫了。

店小二讪讪地笑着:“防身嘛,不寒碜。”说罢,顶着陆然颇为无语的目光中,在角落处打了个铺盖,将菜刀都藏在了枕下。

这晚上睡觉不会嫌菜刀硌得慌吗……

陆然收回目光,迟迟等不到剩下两人,没办法只能再去后院寻找。门没开,张跛子隔着窗户嘶哑着嗓子说自己病重,不便上楼。

陈大郎也在屋内,声音颇为冷漠,也说要留下来,以免半夜没人照顾病人。陆然无奈,在后房又匆匆画了一个守护阵。

他不是正经阵修,又缺少阵眼灵器,法阵效果弱了很多。但他的窗户就对着后院,如果真的有邪祟作乱,他能听见两人呼救。

半夜,店小二瑟缩在房间一角,陆然和袁已躺在床上。陆然睡在外侧,以便遇到紧急情况能立刻起身。虽然潮生保证女鬼已经受到重创,但还是谨慎为上。

挺奇怪,第一晚他对厉鬼一无所知时,都恨不得把客房修成碉堡。

现在本应保持清醒。但听着背后袁已均匀的呼吸,感受到背后传来融融暖意,眼底渐渐失去了清明,绷紧如弦的神经慢慢放松,整个人沉沉睡了过去。

在他身后,本应睡熟的袁已睁开了眼睛,随意扫了一眼房间角落的黑影,纠缠的魔气在他漆黑的眼底缭绕。手中悄悄掐了一个蒙蔽感官,干扰认知的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