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一温和一笑,“九娘多礼,我便不打搅你们说话了。”
楚晔便道:“便请幼琰先行,我随后便来。”
他便又向楚姜点点头才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楚姜道:“陛下如今虽是夺了那些舞弊士子的名额,倒是一直未曾定夺陆学士与顾少傅的罪名,想必陆司直定也心头焦灼。”
楚晔轻叹,“毕竟是东宫属官,陛下心头必有斟酌,幼琰虽深得殿下信重,却从未在殿下面前表露丝毫,实在难得。”
她倒是不曾想到陆十一人品如此实诚,又听兄长道:“你在宫中多日,却也不曾见到父亲,太学试这案子一日不定夺,父亲与左叔父便要留在东宫多一日,然而倘若定了,怕是顾学士与陆少傅不能全身而退,与东宫而言,还是损伤。”
楚姜摇头,提步往回走,楚晔便也送她回去,“三哥,这也未必,倘若梁王就藩,对东宫官员的所有责难处罚,都不算什么了。况且权力之中,无有清白人,你我惋惜者,恐也曾罪过滔天。”
楚晔沉吟道:“不过感慨而已。”
兄妹二人顺着狭长的宫道,一路闲话,直至身影渐隐。
次日夜间,如水月色侵入长安,盈落都人满怀。
鼓舞笙箫,惊动月华,歌楼里玉箸金杯轻掷,欢声漫天。
热闹里阁楼,竟也有一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