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漆花的木门开了又阖, 有热意勃发的胸膛缓从她背后贴上来, 嗓音慵淡:“在看甚么。”
谢青绾耳根一麻,歪在美人榻云软的褥垫与圆枕间,慢吞吞地仰起脸来。
嗅到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掺着同她一样的干净皂香, 似乎是才沐浴过。
他今夜似乎清闲一些, 没有在书房批阅文折。
谢青绾合上手中的书册, 搁置在一旁的矮几上, 张开身上拥覆的雪绒毯任他手掌攀绕上来:“殿下忙完了?”
掌心软腰纤窄,盈盈不足一握。
力气也小,被两手卡牢了腰窝便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逃不掉,却偏偏又满心满眼地仰赖于他,一刻不见便要心心念念地去找。
会哭,会求,却唯独不知道远离。
还要自己住在笼子里。
顾宴容洗去了一身血气,像是将封着寒魄的凛冽与凶悍也融落一层。
他低眸仔细揉那一握纤腰,状似不经意般缓缓朝下,低低嗯了一声。
他一旦陷入某种对于她身体的专注中时,总会格外寡言一些。
谢青绾穿着最是单薄又柔软的寝衣,温度与触感轻易便能投递,她觉出一点微妙来,立时翻身要躲他的手。
才一动作,被那双骤然发力的手掌按回原处。
男人嗓音贴得极近,像是寒崖石径间回旋的冷叶与风雪,掺着难以分辨的微末笑意:“果真有力气了。”
谢青绾抬眸,被他专注到近乎于某种兽类的锐利眼神惊得一悚,细指攥紧了绒毯一角。
她没有逃,反倒在他颈窝里嗅了又蹭,蔫在他怀里忧郁起来:“还没有好呢。”
又生怕他问起是哪里没有好,埋着脑袋闷声闷气道:“今日宫里来递了话,说明日乃是太后娘娘生辰宴最后一日,要一同到宫里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