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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默念一声,不愧是唐玉山的闺女,跟她爹一个德行,去离家议亲的事先缓缓再说吧。

入夜,呼啸的秋风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杨君兰怕冷,房中已经燃起了暖炉,唐玉山沉睡正酣,粗重的鼻息声呼呼作响。

杨君兰轻轻起身,帮他掖了掖被子,披上裘皮斗篷,提着灯笼朝唐棣房中走去。

冷风顺着领口吹进,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抬手将衣领紧了紧。

透过窗子,隐约可见唐棣房中炉火的光亮,她推门进去,葫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要起身,她轻声道:“不必,我看看就回去。”

唐棣一向没有让侍女宿在房里的习惯,只是这夜天气陡然转冷,杨君兰怕她着凉,命葫芦留在房中照看着。

她坐在床边,看着唐棣熟睡的样子,嘴角微扬,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轻轻塞回被子里。

昨晚,她把葫芦叫到身边,询问唐棣膝上的伤情,得知她膝上一片淤青后心痛不已,想掀开被子看看,又怕吵醒她。

这些年来,她在女儿面前总是板着脸,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子,唐棣自然不愿与她亲近,她每每瞧见别家的女儿拥着母亲撒娇的样子,心中难免羡慕。

但她做不来,因为来自母亲的亲昵拥抱,她也从未感受过。

只有在不经意间,或女儿熟睡的时候,心底的那一份炽热才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