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没有,呜呜呜,妍儿只是想和弟弟一起玩‘猪猪’,弟弟不肯给妍儿玩……”自小就没受过半分委屈,豆大的眼泪从妍儿的眼角溢出来,伤心地哽咽着。

一下又一下,脆生生,很快她的小手就红了。

姜夷安只觉得心肝都疼了,肚子也跟着一阵阵地隐痛起来。用眼角余光去看阿昭,暗暗掖藏着恨怨。

阿昭却只是低着头,不动声色。她可没忘记自己刚死的那会儿,才半岁的沁儿尿了裤子,一个人冷冰冰地坐在地板上,被眼前这个小公主“啪啪”地打手心,还有其他看得见看不见的各种委屈。

欺负她没有关系,但不能是她的儿子,她很记仇。

“呜呜,母妃妍儿好疼……”幼女的哭啼在花亭外好生清脆,声声惹人心怜。

姜夷安终于支撑不住,扶着嬷嬷的手腕瘫软在地上。

阿昭抬头去看赵慎,然后站起来福了一福,抱着沁儿离开了园子。

西太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栖霞宫内无人,她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谁也不是眼盲,这个哑婢举手投足间哪里不是从前那个女人的影子?皇上既已摆脱了她,又何必再将自己桎梏回她的阴影?如今朝局不稳,藩王们更是虎视眈眈,立后能使朝臣安心,是寇是姜,都该是皇上做决断的时候了。”

“朕曾在太皇太后面前立过誓言,她会永远都是最好,不会有人超过她。立后之事,母亲日后不要再提。”赵慎却答得清简,那英俊的侧脸在灰蒙光线下看不清表情,默了良久,终拂开袍摆方步离开。

“那么皇上宁愿置朝局而不顾,也要专宠她留下来的这个哑婢,又是如何解释!”西太后看着儿子萧冷的背影,蓦地提高了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