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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下了一夜,次日醒来,天却晴了。打开摇曳的破门,放眼过去白皑皑一片。执事的太监还不来送饭,大伙儿都饿得不行,聚在窄小的前院里晒太阳。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还在为昨晚那只耗子骂战。

阿昭手上拿着瓷瓶,正在给沁儿涂抹嘴角的小点点。

沁儿虎虎地看着胖子,见她把一只烤熟的耗子撕成条儿,便比着小手,嘟嘟囔囔地指责她。

不能吃,不能吃,它会很疼,喂,你还吃……

胖子正吃得津津有味,被念得不行,凶巴巴瞪过来:“看什么看?想吃啊!”她的嗓音和她肥硕的体型一样,粗犷又蛮劣,扔了个骨头到沁儿身边,骂骂咧咧转去另一个方向。

“呵呜——”沁儿连忙把小仓鼠一护,嘴角冒出来一长串咕噜。

当然,他瘪瘪的小肚子也跟着咕噜了。

老贵妃从脏破的口袋里抠了抠,抠出来一截隔夜红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徒琰那个老妖精几次没把你弄死,将来你小子定能成大器。今日借你一块红薯,他日记得还老娘一口棺材。”

不情不愿地塞进沁儿粉嫩的手心里。

沁儿才要合起小手,胖子却扑过来抢了去:“等他小子长大,您老的骨头早就化咯!老子爹兴许还能早点把我弄出去!”

“吃、吃、吃,吃你的耗子去!”老贵妃抬头手臂,抡了胖子一拐杖。抓起来,又塞回去给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