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妍儿又把球踢开:“这个太脏了,也不能玩。”

“嘟嘟,”他就不玩了,嘟囔着坐回去弄他的小仓鼠。小仓鼠瘦了很多,不过还是很乖,倚在他身旁吱吱的叫。

“娘娘,小皇子不肯吃……”宫女有点为难地看着姜夷安。

姜夷安的肚子五个多月了,腰背上垫着暖枕,正斜倚在贵妃椅上绣着锦囊——从前落过水的后遗症,天一冷,腰便酸得不行。贞澜殿里的地暖每年都是最早烧起来。

低头看了沁儿一眼,微皱起眉头:“既是不吃,那就别喂了,辛苦你把碗勺拿下去。”

“是。”宫女恭身退下。

姜夷安对宫人总是这么客气,无论身份贵贱高低。

又问嬷嬷,药汤儿熬好了没。

徐嬷嬷闻言应道:“怕是快了,已吩咐小祈子去端过来。”

姜夷安便叹了口气,收起锦囊:“吃了几副怎么反倒越发严重……这孩子竟也和他的娘一样,娇娇难养。你看才这样小,心思便已然这样重,受了委屈也不哭也不闹,那不晓得的,怕还以为是我恐吓了他。”

徐嬷嬷恭着身,语气很是体贴:“贵妃娘娘的贤德,宫中上下无人不晓。从前司徒娘娘那般对您,您如今依然悉心抚养她的遗孤,皇上若是知道娘娘这份大义,必然会更加体恤于你。”

这话正说到姜夷安的心口上,姜夷安便松了眉头再不多言。

正说着,扎双环髻的小宫婢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那汤汁浓黑,摇摇晃晃携进来一股苦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