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不敢。
晏君怀后退一步,跌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他手中的剑垂下,剑尖触地,发出铮的一声清越声响。
太后惋惜道:“陛下,哀家对你实在是失望透顶。”
言罢,她朝身旁候着的宫人道:“将先帝的起居注呈出来。”
她身旁的一位宫人手里捧有一方锦盒,先前没人注意,现下当宫人将锦盒盖子揭开,里面现出一卷厚厚册子,乃是记载了先帝最后时日的一卷起居注。
“陛下,你应当知道这起居注的最后,并未记载先帝薨逝那晚,有过什么可疑之人出现在乾清宫。”
晏君怀薄唇微动:“既无记载,太后还有什么好说?”
太后似是回想艰难,叹息着道:“那晚,哀家教宫人为先帝送去汤药,她看见了你的踪影,再发现乾清宫周边的人全是生面孔,唯恐被察觉到灭口,立刻回宫禀报了哀家,当哀家想要赶过去时,已是来不及了。”
“事后,哀家翻阅过当晚的起居注,倘若这上面明明白白记载着你那晚来到乾清宫的行踪,哀家倒不会对你生疑,只是你的痕迹完全被消除,哪怕捕风捉影,都捉不到一丝,你说哀家,要如何相信你?”
“朕…”晏君怀嗫嚅着,道不出一句完整话。
“你调换了那晚乾清宫当值的所有人,更是收买了负责记录先帝起居的史官,事后斩草除根,登上皇位不过月余,那位史官在府中悄无声息地暴毙而亡,他的家人也被安排出京,这样的例子,还需要哀家说上更多吗?”
太后的逼问掷地有声,晏君怀闭了闭眼,复睁开,笑道:“看来如今朕即便说得再多,太后也不会信。”
从她来到朝堂上开始,他就满盘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