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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二十年, 容帝驾崩。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堇容不日之后继位,新帝未及双十, 堇容成为了奉天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皇帝。

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堇容登基, 朝中势力随之更新迭代, 簇拥太子一党的势力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前朝,谁也没有想到太子在这几年培养了这么多势力, 而那些前臣旧部,逐渐像燃烧殆尽的蜡烛,已经趋向于黯淡无光。

等待他们的只有两种结局,退隐或者消失,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上位的新帝, 手段竟是如此雷厉风行。

万人朝拜之上,堇容坐在龙椅上, 一袭朝服, 面容隽秀冰冷,当那一身明黄加身,无论是谁都会平添几分帝气, 让人毫不犹豫想要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无条件地臣服,而他也不例外。

无人再记得曾经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只剩现在正坐在大殿最中心,杀伐决断一念之间的皇帝。

堇容放下新上的奏折,静止的冕旒晃了一晃, “今日怎么未见国师?”

身旁的宫人小声提醒,“陛下, 国师近日身体不适,已经向您告假。”

堇容点点头,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我倒是把这忘了,国师日理万机劳苦功高,身体不适自是应该好好歇息,朕便免他一月在家养病,不必来上朝了。”

朝臣们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紧张。

谁都知道国师是先帝最为器重之人,他们很清楚堇容放他如此长的病假是为了什么。

皇权刚刚奠基,权力更迭混乱,在此时机,谁得到了新帝的青睐,谁就能够更有机会平步青云,朝臣心里跟明镜似的,已有谄媚者朗声道,“陛下如此体恤臣子,是我奉天之福。”

又有几个见风使舵随即开始赞美起国师,语气恳切真挚,辞藻华丽,实则旁敲侧击,一字一句都在暗讽国师居功傲物,目无皇权,实在应该对此进行大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