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枝连忙站起来,两只脚匆忙钻入鞋里。祁燮没想她洗脚呢,瞧着白花花两条腿喉头一紧。
…那露出腿脚在水里瞪眼的衔枝,有种欲语还休的诱人。
正回味,衔枝已放下裤子。道:
“祁燮师叔。”
祁燮轻咳一声,背过脸递来一只木盒:
“拿去。你没辟谷呢,这几日饿了吧。”
衔枝接过,一开盖子,眼睛一亮——各色肉食!
肚子当即便咕叽一声,祁燮听得这一声,一下眉眼弯弯:
“住处在哪?我给你打了座钓鱼台,连通海里,饿了就从里头抓鱼吃。”
衔枝捧着盒子,这回是真心高兴,认真谢过指了指地址。祁燮打个响指,那头轰一下掉了个什么东西到茅草屋后。
他转头,得意洋洋地哼一声:
“我厉不厉害?”
衔枝十分捧场:“厉害。”
他满意:
“若是我,什么给你不得。我——诶!师兄好像出来了。我先溜一趟,枝儿快吃!”
说罢没了影。
衔枝没了术法,难感受到那气息。不过闻言也立马抱着食盒远些路。最后走到岛边上,垂着腿看着天上月,珍稀地捏一只猪蹄,一口一口地啃。
一边看,一边寻思嫦娥仙子这会是不是在广寒宫里。
说来惭愧,入仙门这些年,神话传说里的神仙没见几个。抓一把野菜蘸肉汁,她靠着大石头孤孤单单地笑一笑,苦中作乐地随口一叹:
“嫦娥仙子宫中的桂花做糕味道定是很好。说来我都没怎么吃过月饼呢。”
青凉的月光照在一张怅然的脸上,衬的人两腮削白。
月色淡了。衔枝只吃了一只猪蹄便将盖子合上。虽还是很饿,不过是要省着的。取了枝树杈子在地上勾勾画画解闷,她不住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