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穿衣,套袖子时左手一卡,楚衔枝伸手一瞧,霍然板了脸叫来念霜:

“昨日谁进出了东宫?”

念霜端着金盆匆匆忙忙地赶来,头上钗子被初阳照地一晃一晃。闻言吓一跳:

“进刺客了?!那贼人在何处?奴婢这就去审昨日守夜的小菱角!”

“…不必了。”楚衔枝握了握手上那串珠子,道:“不是什么大事。冰放地太多,孤有些腹痛。对了,是你下令匀东宫份例给裴既明的?”

念霜顿了下,捧紧了金盆:“…是。”

楚衔枝瞥眼心虚的念霜,漫不经心地斥她:

“自作主张,孤竟还真叫你糊弄过去。你觉着裴既明可怜?”

念霜低着头:“当时殿下吩咐下来奴婢便觉着是要厚待些的,便擅自做主安排了。那和清宫又远又偏,宫中不少人都看低世子,奴婢有些不忍心。”

“今后减半,荣宠太过哪里是好事。你又不是不懂,怎么就失了分寸。宫里都布置好了罢?今日我要去天牢审问裴衍俢,你不必跟着。好好打理东宫,挑些新来的宫婢太监□□好了送去裴既明那。”

念霜应了。

后花园姹紫嫣红,是楚衔枝喜欢的景象。叫宫人一个都不许跟,她卸下那串手持端详了会。看不出什么门道。转头去找了那三个术士,却得了好消息:

“殿下,此物仙气极盛,没有一丝浊气是极好的东西!”

“可能算出是哪里来的?”

“这个…倒是不行。不过太女无需担忧,且戴在身上就是。”

楚衔枝倒是觉得微妙,不过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那也就却之不恭。去天牢里提了人来审,那吃了十几日牢饭的六皇子却不见什么怨恨。

他一问三不知,只灼灼地盯她:“太女今日周身覆一圈纯净浩然的灵气,与初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