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哄笑,他举着勺也边笑边骂:“一群没爹的东西,拿我寻开心!明儿我就在菜里下足了耗子药,送你们归西见祖宗!”
笑归笑,也没人敢欺负他,李天是个狠人,逼急了真能下老鼠药的那种。
浪潮声一过,晏行把饭盒塞罗綦手里,从袖口掏出数好的是个铜板,用麻绳串号递过去道:“这是饭盒的钱,十文。”
李天打菜的间隙抽空又看了晏行一眼:“放桌上就成,早知道你是小罗夫郎我给你减两文。”
罗綦圆场:“没事儿,以后我忙起来还劳李叔多照顾他。他就是话少放不开。”
“有时间来给我厨房打打下手,过不了两天就放开了。”
“是,就盼着他跟您多学学呢!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干活儿。”
今天人都在船上,吃饭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罗綦她们走得时候也得挤着出去,就叫晏行扯着她的衣摆,旋风似的卷了出去。
晏行记得他昨天就是这么被人卷进了角落里一直脱不开身,登时就对着带他出人潮的罗綦没了什么好印象,下了楼就赌气丢开手自己走。
罗綦稳稳高举着饭盒,刚一轻松,拽着她的力道就没了,人擦过她跑到了前面去。
她两步跨过去跟上,问:”又哪儿惹到你了?”
“没有,肩疼。”
罗綦以为他又矫情,没放心上,解释道:“我就是早上来打饭的时候跟李叔多聊了两句。”
沉默了一会儿,罗綦又问:“那你刚才学到了吗?”
“学到什么?”晏行存疑。
“就是打饭路上怎么撞人,怎么挤人。你下盘肯定没我稳,用我这办法你到时候寻个空就钻,保准没人再能把你挤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