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像是附近村落哪户人家囤积柴火的小棚,只有顶是完好的,其余全是一碰就碎的风干枝叶,不过,这里能暂时给他们一个躲避的地方,陈念春已经很满足了。
又搬又拖的将谢惜时拖到这里,虽然只是短短的数十米,可对于现在接近油尽灯枯的陈念春来说无异于一项奇迹。
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肺此时每呼一口气都像是破旧的老风箱在推拉,没呼吸一次喉间的铁腥就更重一份。
强撑着将谢惜时埋在柔软蓬松的蓬草里取暖,便起身,打算去采她方才在路边见到的止血草,采回来也不再顾忌什么放在口中嚼碎了便打算敷在谢惜时的箭伤上替他止血。
小心翼翼的撕开谢惜时伤口附近的衣衫,将他的伤口露出。
饶是陈念春做好了心里准备,再见到这般血腥狰狞的伤口强忍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一边忍不住的哽咽一边将手里的药糊敷在他的伤口上。
等到触碰到,陈念春才发现,手下的皮肤滚烫。
谢惜时发烧了。
陈念春不说饱览群书,可最基本的医术也是看过基本几本的,怎么会不知道,一个重伤之人发高热代表着什么,他快要死了……
可是她能做什么?
陈念春此时就是在悬崖边界看着载着谢惜时的马车在不断的向深渊倾斜,她想要救他,但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