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右侧方的黑猫后背弓起,像是受到威胁,警惕地冲仇问归呲牙露爪。
仇问归一边盯着应梦怜,一边不露痕迹地用余光扫过旁边的江横天:“女大夫,我这儿有个病人,你看看……”
车轿前的泰峰派弟子闻言赶紧掀起车帘,段沧海从马车的座椅上滚落下来,他趴在中间的木板上,手腕和腿脚都让铁链锁着,脑袋搁在垂地的坚硬铁索上,整个人奄奄一息。
“……他还能活多久。”仇问归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应梦怜推了一把江横天:“夫君,你带阿清他们回家。”
段沧海气若游丝,应梦怜让褚非凡把他扶到医馆。
此前摔坏的桌椅板凳尚未修好,医馆空旷,能躺人的只有角落的一张木板床。
应梦怜神色凝重,她牵起垂落的铁链说:“这是为何。”
仇问归满不在乎说道:“他得了疯病,松开就乱咬人。”
应梦怜:“解开,链子将衣服缠着了。”
仇问归笑笑,他与躺在家里的冒牌货全然不同,表面气定神闲,不会急躁。他拉过仅剩的好椅,翘腿坐在上方。
“我说了,他得了疯病,解不得。”他似乎想起什么,将腿放下,上身前倾,问,“女大夫,刚刚牵走小娃娃的男人是谁?你丈夫?”
“是,他是我夫君。”
“你们成亲多久了?”
应梦怜听出来了,仇问归并不能确定江横天的身份,段沧海被他们折磨成这样,定然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或者,应梦怜大胆猜测:他们一心想找的只有黑崖刀客,至于其他人,他们并不关注,甚至根本没有把江横天身边的各位纳入怀疑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