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就只差一丁点了,他怎么会突然清醒过来。”傅青桐还在揪着这桩事不放,嘴里来来回回就只说着这么几句话。
“家门不幸,教养出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把这样的龌蹉心思打在太子殿下身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来。”宁远侯一边悲愤地说,一边就要亲自将人提去祠堂里家法伺候。
死了倒也干净。
宁远侯如是想,直接开腔就要叫人进来处刑。宁远侯夫人见状顾不得一二,忙上前拉住宁远侯的袖子半跪在地上替她求饶,“老爷,妾身就桐儿这么一个女儿,求老爷看在咱们夫妻二十余载的情分上,且饶桐儿一命吧!”
“有辱家门,真是有辱家门,趟或这件事传了出去,莫说桐儿名节不保,咱们侯府也会受牵连,为今之计惟有我明日去求见太子殿下,求他莫要将此事闹大。至于桐儿的生死下落,全看殿下如何决定。”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宁远侯似是朝夕间老了几岁,神色间平添了几分忧色,俨然一副老父亲的模样。
陆承煜见好就收,倒也没有继续装病,次日一早穿上朝服去上朝,平帝看着称病四日的陆承煜回到朝堂之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全然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腾出手来,也该将傅青桐的那桩事解决一下了。陆承煜本打算处理完公务后就去宁远侯府问罪,不料那刚直的宁远侯却是一下朝就跟他告罪来了。
“臣有罪,愿太子示下。”宁远侯虽心中有愧,说话的语气却不卑不亢。
“宁远侯何罪之有?”
陆承煜只管揣着明白装糊涂,看向宁远侯的目光里不辨喜怒。
“逆女对太子殿下图谋不轨之事臣已知晓,臣管束女儿不周,如何处置那逆女,还请殿下示下。”
有时候活着可不比死亡来的轻松。陆承煜深谙此中道理,默声沉吟片刻后轻启薄唇说:“毕竟是侯府的嫡长女,要她死,宁远侯必定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