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还从未见过慕清洺喝过这么多酒,醉成这副样子,心中疑惑,但他只当慕清洺在朝事上遇见了难题,不敢多问,熬了醒酒汤给慕清洺喂下便去休息了。

多亏了方禹的那碗醒酒汤,慕清洺这才得以准时从床榻上起来,没有误了早朝的时辰,连宿醉的头疼都削减了许多。

和往常一样,慕清洺下了早朝之后便打算抬步离开,但即墨卿突然从身后跟了过来,与他并肩而行,压低声音颇为神秘地询问。

“昨晚如何?”

闻言,慕清洺下意识蹙了蹙眉,他昨晚只记得自己喝醉了,转头看着即墨卿,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

“什么如何?”

见此,即墨卿扬了扬眉头,眼神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地说:“我昨晚都把你送到殿下马车里了,还怎么如何?”

即墨卿此言一出,慕清洺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他僵在原地,昨晚醉酒之后的醉话胡话真言假语一同浮了上来,想起了那幽幽冷香。

更是想起了最后池渲附在他耳边说的那番话。

思至此,慕清洺再也沉不住气,将手中的笏板塞给即墨卿之后,便脚步一转,匆匆朝着后宫去了,心中急切,脚上的步伐也忍不住大了些,步履生风。

瞧着慕清洺急急忙忙的背影,即墨卿眯起狡黠的长眸,嘴角露出一个看热闹的笑容来,随后低头打量着慕清洺塞到自己手里的笏板。

尚书令的笏板就这么被慕清洺随随便便地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昨晚月凉如水,但也比不过池渲的眸子凉。

她低头看着慕清洺腰带上的荷包,那荷包上的花样她再熟悉不过了,旁人兴许还以为这是个高雅无比的荷包,但只有池渲知道这份高雅的前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