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渐渐染上警惕,这还是铃铛第一次响起,不太可能是池渲,池渲也不可能会大半夜来找他。

可就在慕清洺这个想法浮上心头的时候,从衣柜中跑出的人影,直接扎到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味告诉慕清洺,他的猜想是错的。

池渲的身子凉得厉害,此刻还在瑟瑟发抖。

他微微蹙眉,随即伸手环住池渲,用宽大的外袍包裹住池渲还带着外头风雨寒气的身子,轻声问了一句。

“怎么了?”

往日冷静的眸子现如今慌乱一片,她抓着慕清洺的胳膊十分用力,企图用慕清洺身上的温热,驱散梦魇中的血腥和了无生机。

·

偌大的殿宇内,只剩下翻找卷宗的声音,容廷将手中烛台放在地上,借着烛台映照出来的昏黄光线,正在一堆积了灰尘,结了蛛网的卷宗中,寻找容太尉的卷宗。

他在架子中找了许久,这才看见属于容太尉贪赃谋逆一案的卷宗。

他下意识朝着贺沛的方向看了一眼,见贺沛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快速将卷宗拿了出来,将卷宗展开,随后伏在地上用着烛台上的光,一点点将关于容家案件的所有细节都记下。

但就在此时,突然传来贺沛刚从睡梦中醒来含含糊糊的声音。

“容主簿?容主簿?”

似是在寻找他,且脚步也在朝着这边走来。

他看着手中还未看完的卷宗,然后又望着一步步逼近的贺沛,急得额头上的汗珠都垂落了下来,真相已经在眼前了,他不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