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船而出,南澈慕端坐着,音故枕在他的身上小憩,偶尔睡得不舒服了,就拿拳头捶他。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会将他认为是最重要的人,除了他以外没人再能给她如此安心的感觉,她把这看作是救赎,也是另一道深渊。
两人乘船而出,在临幽潭歇息半刻,又相携前往越女镇,今日音故格外地开心,拉着南澈慕四处走,两人暂时将往日里的阴霾与痛苦都忘记了,像千年前一样,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音故握紧他的手,不断往人群中挤去,好像不断前进,她才能说服自己,这么做是没错的,在此时此时他不是别人,不是心怀苍生的明华仙尊,也不是遥不可及的陌生人,而只是她的相公南澈慕。
两人刚穿过一条狭窄的小道,周围的人像是被点燃的鞭炮般,忽然就“炸”开了,全部朝一个方向涌去。
人潮形成一个巨大的、令人感到窒息的盖子,朝音故的头顶覆盖下来,然而她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茫然地站在人群中央,被人潮硬挤着上前,肩被撞了无数次,疼到她几乎站不住,在这样无力的时刻,南澈慕却不见了。
音故似乎明白了什么,垂下挣扎的手臂,任着人群将她带走。
人潮的另一边,宿易手持长剑,分毫不差地抵着南澈慕的喉咙:“到你了。”
南澈慕直直站立,目光不悲不喜:“我死后,将我的骨磨成珠,戴在她的身上。”
“这是当然,上仙的骨经过千年修炼,是修气补命的好东西,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宿易面目扭曲,终于到了这一刻,他的兴奋已打败了理智,无论如何他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南澈慕缓缓闭上双眸,等待着属于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