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究竟能不能种成,得实际再看,猜测也没有用。
要是能种成,这里从此以后就有桑蚕了,多了一种重要的产业,大家的日子应当会好过许多。
种桑树虽不是小事,但他们邑涞郡的事情多得是,郁徵吩咐下去,便没在这里费太多的心思。
这么大一个郡,方方面面都要他拿主意,让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几个,每一个处理一部分事物。
他这么忙,倒不是底下人不行。
纪衡约、胡心姝、伯楹、诸霁他们都是好帮手,帮郁徵分担了许多。
不过作为一位尚在“创业期”的郡王,除了公务之外,还有许多杂事要做。
郡王府发展得不错,手底下的人也慢慢显露出来了,作为世子的阿苞尤其出众,哪怕年岁尚小,亦展露出了不错的政治素养,主动管的一些事管得有模有样。
郁徵并非专权不放的人,阿苞愿意参与,他便带着阿苞手把手地教,还派阿苞给伯楹帮忙。
小孩儿都是见风便长。
阿苞还不到七岁,个子已经稍微长起来了,婴儿肥褪去,颇有些小少年的模样。
他念书之余在府里跑来跑去,协调各方,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大家看着颇为惊奇。
郁徵手下好些人都倍感欣慰,邑涞欣欣向荣,世子又是良才美玉,若无意外,未来三十年应当不用愁了。
胡心姝作为阿苞的老师,对这种情况有些担心,委婉地劝郁徵,不必过于着急。
这么小的孩子参与到政务之中,怕是揠苗助长,无论对府里还是对阿苞自己,都未必是好事。
郁徵则让他不必担心。
郁徵对胡心姝道:“府里是家里,阿苞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算什么,若是在外面做错了倒比较麻烦。各方牵牵扯扯,还不如让他在府里练。”
“至于其他——”郁徵笑,“让底下人习惯他们的小主子也没什么。阿苞的命令即我的命令,我还兜得住。”
郁徵说到这个地步,胡心姝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实际上,阿苞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孩子,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他不会贸然插手,就算有把握,不太懂的事情,他也不会独断专行。
哪怕年纪还小,他已经有明君气质,郁徵这一系的人都对这个少主非常满意。
日子就在忙碌一日日过去,这天接到底下人来报说左行怀来了,郁徵还愣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他赶忙叫底下人将人请进来。
左行怀还是老样子,高大俊朗,看人的时候非常有压迫感。
他大步流星地踏进来,郁徵见他,颇为惊喜:“左兄怎么来了?”
左行怀:“殿下久不找我,只能我来找殿下了。”
郁徵歉然:“最近忙昏了头,也没能出去休闲,更别提找不懂左兄饮茶下棋,还请左兄原谅则个。”
“殿下说这话就客气了,我还以为殿下不愿见我。”左行怀打量他,“瘦了些。”
郁徵招呼他坐下,又示意伯楹去准备:“这段时日是真的忙。”
左行怀:“比我掌管十万大军还忙?”
郁徵叹口气:“你那十万大军早已在你底下磨合多年,一切服服帖帖,也用不着你多操心,我这班子从无到有,什么都要做,自然比你忙许多。”
这是实话,不仅实话还是示弱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