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应拂云哭得那样伤心。
明明寂静无声,却听得他心脏生疼,恍惚间也想落泪。
有白知道,这种情绪叫悲伤,他又在为应拂云而悲伤。
“云,应……”
有白手足无措地抬手,想要拍拍应拂云的肩膀安慰她,又怕自己笨嘴拙舌让应拂云更难过。
有白想用神识问问溯洄镜,他该怎么办,但刚才听了应拂云的话,他一时半刻不敢用神识说话,只怕应拂云听了又难过。
‘神镜奶奶!’
有白浓眉紧锁,用表情和唇语,无声地向溯洄镜求助。
自从应拂云出声以后,溯洄镜就一直没出声。他一直知道应拂云心上压了许多东西。
应拂云的情绪和状态,就像是端菜的侍女手上的叠地极高的瓜果。
平日没有意外倒也还好,但当侍女骤然跌倒时,盘子里的瓜果都会措不及防地、理所应当地、不可转圜地冲向地面,收拢不住。
与其等到事态不可转圜再强行挽回治愈,不如偶尔这样哭一哭,发泄一下。
溯洄镜想,指尖勾动,默默地给应拂云叠加放大情绪的法术。
‘神镜奶奶!’有白又无声催促,额角生出细密的汗液。
溯洄镜收回手,对一脸焦急的有白点头,告诉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自古笨蛋克天才,傻狗克阴郁。
比起那些毫无意义的空话,应拂云此刻更想听到的,一定是有白真诚、质朴,甚至显得有点笨拙的安慰。
有白不信,但他也没有好办法,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