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念珊这才回想起来,之前应拂云借着掌印太监的名义,向姚氏要了好多值钱的衣服首饰,甚至还有现银,结果转手就拿着这些钱要逃跑,连身份路引都办下来了,可不容小觑。

说不定应拂云现在还想着逃跑呢。

轻轻抚摸发髻间的金镶玉步摇,应念珊婉拒道,“姐姐多疑心,这些事情间,哪有什么关联?”

应拂云垂眸,在言辞板上写字争取。

‘但母亲前几日也无故落水,我心实在难安,若是不能去道观,可否派人随我前往司妖局一趟,我求些个符箓置于枕下,也好啊。’

流珠按住应念珊蠢蠢欲动的手,福身行礼,目光如刀,毫不避讳地直视应拂云。

“拂云小姐这是非要出门一趟了?难道是您仍旧不认命,心中不满,想再像上次那回找机会逃跑吗?离出府的日子不远了,我劝您还是收收心,安心待嫁,不好吗?”

应念珊闻言,忽而放声大笑,许久方止,笑盈盈地劝解道,“流珠这样说,姐姐可别生气呀。毕竟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个陆哥哥会帮你逃走了。哦,对了,瞧珊儿这记性,即使是陆哥哥,帮到一半也后悔了呢。”

“萧公公可是姐姐这辈子最好的出路了。姐姐,你看看你,天生哑疾,身体又弱,口不能言,肩不能提的,还没多少本事。即使真的逃出去了,没人照顾你,你靠什么活下去呢?”

应念珊的目光扫过房间,这房中诸物,无一不是姚氏为应拂云添置的,应拂云可没出一分钱。

应念珊指着木架子上半成品的刺绣,眉眼盈盈,似乎是真的不理解应拂云的想法,温声问道。

“靠绣花吗?可是秀一辈子也换不来姐姐手上的一个翡翠镯子呢。说不定秀到最后,唯一好的眼睛也要秀坏了,还是莫要折腾了。去道观一事,珊儿做不了主,不过珊儿会同母亲说说,一切端看母亲的意思。”

说罢,不再等应拂云写字,应念珊欠身行礼,搭着流珠的手,施施然转身离开。

流珠则稍稍落后一步,替自家小姐收尾,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