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这样出生,很不公平。
可此时,沈若筠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她看着女儿,看她的眼睛……完全不会想起周沉,只觉得她是自己的孩子,沈家的孩子。
菡毓也与她有同感,欢喜极了:“小姐,你给小小姐起个名字吧。”
说到名字,沈若筠想出许多辞藻,又都觉一般。她忽想起十四岁生辰,沈听澜送她的生辰礼,是一小束来自冀北边外的紫色蓟草花。
蓟,尖锐多刺,故在百花中显得叛逆。虽无文人赞誉,但可在险境遍布,还可入药。
“就叫沈蓟吧。”
菡毓念了遍,有些不解:“沈蓟?”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出自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小沈蓟靠在娘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沈若筠将女儿递给菡毓,叫菡毓将孩子抱去摇篮里,自己闭目想后路。
眼下孩子平安降世,就不能再停留了。
远射炮已经有一版实物了,只是炮膛打磨还是不均匀,沈若筠怕炸膛,都不敢试验。
想来是脚踏式的车床,不如大型立式的车床打磨效果好。既然脚踏式的达不到效果,就不必再折腾了,还得研究立式车床。
汴京被辽人洗劫一空,连带赵氏皇亲都北上为辽人奴。也不知远在夔州的琅琊王得知,会有什么反应?
他若不愿意出兵北上,该如何劝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