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点头,不以为奇。
“周二郎与她感情甚笃,以前周家举家离京,她都没有与旁人订亲,只一心等他回京。”
沈若筠轻笑一声,若是真的感情甚笃,周沉又怎会与赵香巧议亲?她想到了大儒欧阳询编纂的《艺文类聚》里“东家吃饭,李家睡觉”的故事,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齐女既想要东家之富,又爱西家之美,故愿东食西宿。”沈若筠笑道,“周二郎既想要攀附你家,又舍不得辜负情深意切的佳人,何其像也。”
“噗……”赵玉屏被逗笑了,“还真是东食西宿,何其贪也!”
“你姐姐,”沈若筠问赵玉屏,“她是不是有些难受?”
赵玉屏耸耸肩,“为着周二郎,她与好些人闹过不愉快呢,现在婚事不成……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也别总避着她。”沈若筠劝她,“多与她聊聊,叫她知道这样东食西宿之人,不与之定亲才是对的。”
赵玉屏点头,“你说得是。”
濮王妃今日回去早,赵玉屏只能跟着一道回府,沈若筠送她到垂花门,心下盘算不如也去同吴王妃辞行。
水榭已不似刚刚热闹,沈若筠来辞行时,周夫人倒是还在,她的身后还站着袅袅袭袭的蒲梅娘。
沈若筠福了福身,吴王妃似是每次见她都瞧不够,又叫她到自己身边坐了。
“怎么这般早就要回去?”吴王妃不愿放她走,“我还吩咐厨下做了桂花藕与藕粉糖糕呢,好歹用些再走。”
沈若筠刚唤她一声王妃,吴王妃却故意板起脸:“怎么这般生分,你合该叫我‘姨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