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他着实想不出了。
不单单只是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 便要分隔两地的难受, 还有来自更深处的,但要他自个儿深剖了去想,又想不出来,唯有干叹气。
宋檀的背脊始终挺直,发上的一只朱钗静静垂着,单单看去,的确看不出任何错。
但宋檀藏在袖中的一双手一直攥紧,片刻的松懈也未曾有过。
就在赵堰以为宋檀要一直不与他说话时,宋檀却忽地轻声开了口。
“赵堰。”宋檀的清淡目光没有偏移过半点,像是仍将注意力放在前方的碎石小道上。
赵堰一下来了精神,媳妇儿终于肯和他说话了,他连忙答话,跟个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诶,我在呢。”
宋檀放缓步子,再一停顿住,“你是真的想去?”
“有点吧。”赵堰扣了扣脑袋,听见宋檀问的话,他感觉自己像是下了一趟油锅。
怎么翻面都得被油炸,可疼了。
宋檀紧紧拎住绣帕,若是帕子是用纸做的,这会儿准是被她揉都要揉得断碎。
听见赵堰的答话,宋檀眼睫轻忽一颤,她重重咬住下唇,她能怎么办?
难不成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为了拦住赵堰让他不要去?
她真的想不通,赵堰为何偏偏要选择这条路,其他的每条路,哪个不比参军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