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也掰扯不清楚。
最后是唐池自告奋勇去泡茶,张氏借口唐檗行走不便,夫妻双双遁走。
宝颐回了她的西厢,把衣裳换回了她平日里的土气棉衣,爱惜地摸了摸自己的旧衣,并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凭自己的本事赚来这美衣华服。
回到院中时赫然发现,一家人早已跑了个精光,只有裴振衣施施然坐在庭院中,眉眼温润,看起来一股世外高人气度。
与帝都中那酷吏头子模样截然不同。
宝颐颇不是滋味。
离开帝都这些时日,她也算成熟了很多,晓得了世间之事大多纠结无奈,她不喜欢被当金丝雀养着,裴振衣也未必真的爱做这个主人。
替皇帝杀人抄家做脏事,这当真是他想要的吗?每回来见她都要先擦掉手上沾的血,掩藏好眉宇间的倦容,他大概也早已厌倦了吧,只不过是为了有力量养她,才逼迫自己握紧长刀,继续在帝都名利场中周旋。
此番相遇,他周身戾气已消失不见,多一分自在从容。
就是不知他怎么向皇帝交代……
宝颐上前,拉了条小板凳,坐在裴振衣对面,问道:“那你这回,准备在此处待上多久?”
裴振衣道:“此事当由你来决断,是否愿意让我天长地久地赖在这儿。”
宝颐一噎:“你……你没有什么正事要做么?”
“你就是最大的正事了,我当初接了指挥使的职位,就是为了得到你,不然皇帝的死活与我何干,早知他不喜你父亲,当初我就不该救他。”他平静道。
皇帝都没她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