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昨夜还说,要我接着做你的面首,难不成你忘了吗?”裴振衣好整以暇提醒了她,长眉微扬。
其实宝颐没有忘。
只是她并非真的想让裴振衣给她当面首,只是那时话赶话说到那儿罢了,睡了一觉清醒了后,她只想把他糊弄过去
——毕竟他堂堂天子近臣,缇骑都尉,千里迢迢来给她一个穷布贩子当面首,着实有些过于魔幻了。
这福气给她她不敢要啊!
但话都已经说出了口,宝颐没办法,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道:“昨日在榻上,我脑袋发昏,才这么一说,你别当真呀,堂堂裴大人给我当面首,这太委屈你了,我看还是作罢吧。”
大约料想到她一定会反悔,裴振衣和颜悦色点了点头,随后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张纸片,递给了她。
宝颐定睛一看,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
白纸黑字,面首契书。
打眼一看,好像就是当初自己玩笑一样写给裴振衣那一份,只是被他又誊抄了一遍,落款落了新鲜的日期,上头按着两人的手印……
裴振衣好心解释:“你昨夜昏睡过去后,我替你签订了契书。”
他道:“有了文书,你还想抵赖不成?”
宝颐目瞪口呆:他居然又用她曾经的招数反将她一军?
“我……”她咬牙。
裴振衣诚恳提醒道:“签了契约却不履行的话,有损商誉。”
同时,他不忘不动声色地诱惑她:“你想招那西域孔雀做入幕之宾,还不如选我,至少我知道怎样让你尝到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