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目瞪口呆:什么生同衾死同穴,她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宝颐把头发抓乱,继续哭道:“你说你要带我回西域故乡,去见见幕天席地的棉花田,我还没看到呢,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还说我们要在棉花田里,天为帷幔地为席,做人世间顶顶欢愉之事,你怎么食言了呢!”
闻此虎狼之词,众侍卫无不内心震撼,憋得脸都青了。
果然,此招有奇效,宝颐刚嚎到“裴狗贼毁我良缘”,便听身后传来阴恻恻,凉飕飕的嗓音,竟然比这北国十月的风霜还要冰几分。
“哦?”他强压愤怒,冷笑道:“终于想起你那没种的奸夫来了?”
宝颐瞪他:“你把他怎么了?”
“这就心疼上了么。”他阴冷道:“我看你还是欠点教训。“
哦?那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对若摩怎样?
宝颐略略放下心,但半点不想软化自己的态度,只想破罐子破摔,以毒攻毒到底。
她明白,对付裴振衣这种油盐不进的倔强人,讲道理求情是最没用的,还不如狠狠气他一遭,问题能不能解决另说,起码她自己是能舒坦点。
宝颐深呼吸,酝酿一包清泪,揪住他衣领子,嘤嘤哭起来:“求求你,你放了他吧,我不能没有他啊!”
裴振衣定定地看着她眼泪濛濛,楚楚可怜的一双妙目,心脏狠狠抽痛一遭,好像有人捏住了他的心,正残忍地往下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