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阴不阳地扯了扯嘴角。
“账不是这么算的,猗猗姑娘, ”若摩循循善诱,好像在哄一个生气的小孩儿:“我给你弄来好棉花, 你织一尺能换十分钱,但我不给你棉花, 你织出来的布只能换三分钱,你也做过商人,应当是懂的,一分钱一分货,三分钱两分货,十分钱方得三分货呀。”
“所以我七你三,这很合理, ”他道:“如此一来, 我们两个都有赚头。”
若不是看在他给她弄好棉花的份上,宝颐大概已经抄起扫把,把他扫地出门了。
“可你没有我的好织机, 光有棉花有什么用?”宝颐到底眼热他的棉花, 据理力争道:“起码分我四成。”
“不成, ”若摩在生意之事上惊人的固执, 一改嬉皮笑脸的本色, 固守疆土,寸步不让:“我也不缺钱,只是喜欢华美的布料衣裳罢了,宁可这钱我不赚,也不能乱了价格,你要的好棉花只在战火纷飞的地方能生长,我是冒了偌大风险才给你弄到手的,按理来说,你二我八也不为过。”
他还想二八分?宝颐鼻子都气歪了。
……摸着胸口平复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三七分成。”
若摩早已预料到她会答应下来,满意地笑了笑:“你果然明事理,会算账,可见我的眼光不错。”
宝颐呼出一口浊气,突然恶狠狠道:“三七分可以,但等我这儿安定下来,你要带我去种棉花的地界瞧瞧,我想看看那里究竟是怎么个危险法。”
若摩讶异地扬起一边眉毛:“这才刚谈了合作,你就想着绕过我,自己去西域田里收棉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