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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颐被气了个仰倒。

真是见了鬼了,这糟老头子怎么能养出裴振衣这种徒弟?

谁说不是歹竹出好笋的鲜活案例!

但眼下也不是计较口舌的时候,宝颐趁两人整顿行装,连忙又问:"你们带我来北凉做什么?想挟持着我,敲诈我夫君吗?你们还是三思吧,我夫君是天都卫的头,又不是禁军的头儿,你们绑我也没用啊。"

阿佩叹了口气道:"过了这座山,你就知晓了。"

云叔把她们送到山脚下后,像是了结了一桩大事一样,开开心心启程回乡。

他骑着马,破锣嗓子荒腔走板地唱着蜀中的小曲,月夜中竟有几分苍凉韵味。

宝颐不由心中生出一丝伤感来,结果细细一听,他唱的是——十八摸。

好吧。

当初她曾问过裴振衣,为什么他是只童子鸡,却对风月之事相当稔熟,裴振衣起先还不愿回答,被她缠得实在无奈,才道出实情:他师傅爱寻花问柳,老是跑下山逛勾栏,还常常祸害光银钱没法付账,每回都是自己下山捞他。

他对人类配种场所不感兴趣,但去得多了,也耳濡目染了点小花招,算是师傅对他的一种别样教育方式。

所以宝颐对他师傅的印象很是糟糕……谁会喜欢一个把自家夫君往勾栏瓦舍里带的长辈啊!

她头疼欲裂,用力揉着太阳穴。

这几日来经历的一切都无比诡异,先是猛然从李令姿处得知了亲人失踪的消息,而后莫名其妙被掠出帝都,两个绑匪完全不按常规的流程来,然后绑匪之一居然是自家夫君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