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亲了个七荤八素, 又被翻来覆去烙了好几回饼,最后如脱水的鱼一般卧在床头喘气儿,一边任由男人清理一身狼藉, 一边瞪着眼拼命回忆:她刚才想问什么来着?
非但信件往来反常, 裴振衣反常, 连上门来通报讯息的天都卫小弟都不正常, 尤其李衍, 偶尔几回见到他,他都低头匆匆离去,不敢接触她目光,好像他欠她八百万两白银似的。
怕指挥使大人吃醋,也不至于做到这样吧!
种种端倪之下,宝颐越发纳闷,但又想起自己的直觉一向不太灵验,一再错会裴振衣的意思,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所以,这次她想试着去信他,至少别再疑神疑鬼,徒增烦恼了。
日子在蜜里调油,以及内里的隐约古怪中慢慢地过了下去。
九月上的某一天,裴振衣前院书房办公,宝颐在院子里与踏雪玩铁掌搓猫头,踏雪不堪屈辱,奋起反抗,一爪挠向宝颐手背,宝颐躲避不及,手臂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臭猫!”她气急败坏:“你把我昨天喂你吃的大胖锦鲤鱼吐出来!”
杏花儿心疼,责备道:“让姑娘小心些,姑娘非是不听,这猫儿不比狗子,气性可大着呢,快敷些药来。”
宝颐瞅瞅自己的爪子,白嫩手臂上,一道红痕格外明显。
她一但受了委屈,就格外想找裴振衣做作一番,于是向前院跑去,准备狠狠告踏雪一状,收缴它一个月的小鱼干。
她推开院门时,裴振衣正在书房中骂人。
宝颐慢慢停下了步子。
裴振衣沉默寡言,极少直白地骂人,这回竟是拔高了声响,怒不可遏地斥责着下属:“……什么叫八成遭遇不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都要有个说法,人不够就问城防司借,找不到人,你就回家卖红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