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来的懂事,令裴振衣有些无所适从。
他才忙了一月有余,她就变得这般乖巧,无所适从后,他又后知后觉地感到无比欣慰满足,如同老父亲看到自己顽劣的闺女从良上岸。
凝视她如玉般的漂亮面孔,裴振衣轻咳一声,抿了抿嘴,颔首道:“……如此甚好。”
今夜的宝颐约莫是真的极为思念他,殷勤温柔得令人如在梦中,她引着裴振衣落了座,素手微抬,从小炉上取下一壶温酒。
她的手背皮肤凝白剔透,如泼出的羊奶,将赤金酒壶衬得更加宝光璀璨,指尖恰好压在红宝石旋钮上,远看如她涂了鲜红丹蔻似的。
无色的酒液注入玉杯中,宝颐掐灭了几只高烛,只留昏昏的灯笼光,窗子紧闭着,将满室的香气归拢在屋内,昨日还是桂花香囊的味道,今日换成了一种更加甜腻的香,说不出是什么来源,只觉得这香很像她,俗气,浓烈,无法忽略。
他没有多想,接下她递来的酒杯,将沾唇时,忽地一顿,皱眉问道:“你这是哪来的酒?”
宝颐眉眼纹丝不动,依然标致地笑着,答道:“吉利酒坊的手艺,大人不喜欢?”
裴振衣道:“我是问你,另加了什么。”
宝颐笑得更加灿烂:“我加了一些大补之物,对男子身体颇有益处的。”
裴振衣自幼在山野间长大,焉能尝不出鹿血的味道?正想训斥宝颐乱加佐料,用心不纯时,就见她撩开裙子坐下,自己持了酒杯,将酒水含入口中,然后欺身而上,两条白嫩嫩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颈,嘴唇贴在他唇畔。
“大人,喝酒了。”她模模糊糊地挤出几个音节,温柔添弄,迫使他打开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