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在耳边一旋而过,撩拨得他耳尖微动。
恩爱和睦。
又一个惹人喜爱的词语钻进耳中,愉快地上下蹦跳。
张松年何时那么上道儿了?看来上回的训斥训得极为有用。
几日来被宝颐变着法儿地气,早已气得麻木了,而今不过是两个好听的词汇,就让他从耳中一路畅快到心里,甚至不自在地正了正领子,肃然道:“不可胡言。”
这一正领子,刻意露出了宝颐绣的松柏,深青色的针叶,稳重而意蕴悠长。
不由暗暗自得:自己养在府中那位,向来是制衣的好手。
林千户瞧了几眼,恍然大悟:“哎呀,果真如此,是属下眼拙了,第一眼竟没看出来,这手艺绣工,也只有大人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物方配得上呢。”
此人出身好,未入天都卫前常年在胭脂堆里打滚,对衣裳装饰颇有心得,经他一夸,众兵士纷纷侧目,恭维的好话如不要钱一般向裴振衣砸来。
粗暴的恭维最能取悦人。
裴振衣扭过头,低调嗯了一声,两道紧锁的长眉终于解开了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