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短促地一笑:"才走了一个姜湛,又来一个燕王,唐宝颐,你可真是好本事,哪怕戴着这般厚重的帷帽,也能勾得男人为你赴汤蹈火。"
"不是的,"宝颐道:"我没有勾引燕王。"
她听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气急败坏,捏着她的手腕道:"你何需蓄意勾引?只要站在那里就够了,自有人前仆后继……"
"我当真没有。"
"那燕王为何信誓旦旦向我讨要你?"
一想到宝颐和燕王站在一起时,两人身上那股般配的贵气,他心头一股嫉妒的无名火就猛然蹿起。
出身与权势是他自卑的来源,无论他怎样追赶,都比不得那些天生含着金汤勺的贵人。
哪怕他问皇帝讨来了华美的宅院,精致的用度,她依然不满意,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这只金丝雀才会心甘情愿待在他的樊笼里?
又是妒恨又是气恼,裴振衣不知何时分寸尽失:"燕王虽纨绔无能,但性情耿直,怎会无缘无故地开这个口?"
"不过一会儿没有看住你,你便琵琶别抱了。"他烦躁地转过身:"非要我锁着你,不让你出二门,你才消停些吗?”
她不说话,静静地等他数落完。
空气安静下来。
他垂下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宝颐手腕捏红了,玉白肌肤上一道绯红格外明显,不由有些懊恼,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说话啊,说她不想离开自己,说她不喜欢燕王。
只需一句,他或许就能原谅她了。
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