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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的经验给了她勇气,宝颐哭得更加大声:“我一心为大人,心里只有大人一人,大人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不信我的一片心啊!”

被她一哭,最后那点狠厉也消散了。

裴振衣把她提起来:“哭什么哭,君子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轻易食言。”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当真?”

裴振衣把她额前哭湿的长发撩开:“起来。”

有些姑娘可能生来只会在无意间勾人,刻意起来反而显得愚笨,她伏在他膝头,神色狼狈可怜,天真无知地把自己暴露在危险内,还知道两泪汪汪地看他。

那舞蹈跳得怎样,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她对着他跳就足够令他满意。

只有她能取悦于他,也只有她能把他踩入泥里,狠狠践踏。

一炷香后,裴振衣又再次端坐拔步床头,眉目低垂,仪容不整,外衣褪至腰间,露出半边后背。

那后背上纵横交错许多细小的疤痕,最深的一道乃是新伤,足有几寸长,盘踞在他小麦色的阔背上,瞧着颇为可怖。

宝颐手持金疮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他伤口上,不忘含情脉脉地关心一下:"疼吗?"

对方没有理她。

她只能继续工作,但这次她不敢再多磨蹭,以前所未有的麻利手脚替他敷好了药,并迅速打了个蔫头蔫脑的蝴蝶结,生怕慢一步又惹得他不快。

这位被伺候的大爷好像很满意她的眼力见儿,以至于她提出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立刻答应了下来,但她随手应付,草草了结后,大爷似乎又不太满意,沉声问道:"这么快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