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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这道疤仍未愈合,反而随着时间逐渐溃烂。

在她心里,他是会伤害她的人,她哪怕在最困顿的时候也想不到对他低头,宁可翻墙去找汝阳,都不会来找他。

他闭了闭眼,对她道:“过来。”

宝颐快哭了,语无伦次地摇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会再犯了,我……我不该翻墙头……我……”

裴振衣冷厉地打断她:“过来!”

她以极缓慢的速度向他凑近,每一步都走得极痛苦,如西洋童话里的小鲛人,幻化出双脚后,步步都踩在刀尖上。

这副模样当然直戳了裴振衣的肺管子。

他把她捞起来,抱在臂弯里,然后把她扔去了拔步床上的被褥之间。

臀部着地,宝颐的尾椎骨受了今日第二茬罪,疼得哎呦一声,泪花漫出眼眶。

她以为假作柔弱,裴振衣就会和缓一二,可她想错了,约莫是受内心的自卑与自弃所趋势,裴振衣连审问都没有审问她,就武断地给她判了死刑,认定了她翻墙出去是逃离自己。

这个认知似乎已经快将他折磨疯了。

眼前压上浓重的阴影,他把她圈在拔步床上一方小天地中,四周未点灯烛,光线暗淡,他的目光也同样幽暗,宝颐偏过头,又被他捉住下巴,强行扭了回来。

宝颐这回彻底不敢造次了,就着扭下巴这个姿势,他可以轻轻松松把她美丽的脑袋拧下来。

宝颐怕死,她半点不想失去她的脑袋。

“看着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