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前庭的门户已被某种器具打开了,一群着黑甲的兵士手持长刀,鱼贯而入,这群人一言不发,四处搜寻,全然不顾公主府家丁们愤怒的理论声。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可擅闯公主府!”公主府卫队长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偏生又不敢真的对他们动手,只抬高了嗓子道:“尔等根本没有圣上亲发的搜查令,也没有个像样缘由,就这样平白无故地闯进来,敢问帝都中可还有天理王法?“
天都卫们居然连理睬都未曾理睬他一下,转瞬如潮水般分开两翼,中间走出一个面如冷玉,身高腿长的年轻人。
那人在庭中站定,眉目间满是无法掩饰的戾气,如一柄出窍的利刃,噙着寒霜冷冷开口道:“唐宝颐呢,把她交出来。”
厅中的小侍女听了这狠戾的嗓音,吓得两股战战,连茶水都端不稳,一杯上好的君山毛尖统统洒在了宝颐裙摆上。
宝颐亦是听得头皮发麻,抖如风中鹌鹑,想老实地自投罗网,可见了那道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影子,又不敢凑上前去,她怕他盛怒之下,就像是他整治别的权臣一样,把她也撕成碎片,连声冤枉都喊不出。
今日之前,她虽然隐隐也知道裴振衣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一时难以适应,所以只是嘴上谦恭,心里还把他当旧日那个少年对待,可今日听汝阳绘声绘色讲起裴振衣的种种手段,她被吓得魂不守舍,眼下这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更是两腿发软,一股本能的恐惧袭上心头。
汝阳也憷裴振衣,但她身为女子,却表现得比宝颐其他旧日追求者都有骨气,硬是一步都没让,还把宝颐往身后拉了几分。
下一刻,一阵劲风袭来,轰的一声,花厅的雕花门被生生踹开,
这回不止是宝颐,连汝阳也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会有人敢踹长公主府的厅门。
裴振衣径直向她们两人走来,倒持刀柄,把汝阳拨去一边,宝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腕已经被牢牢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