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颐翻来覆去了半个晚上, 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还是无法入眠。

忍了一个时辰后,她实在受不了了,一咬牙爬起来,披上了裴振衣的披风,顶着夜间凉丝丝的风走去了正院,见裴振衣屋子里还亮着灯, 没有多想便推开了那扇门。

在宝颐的认知中, 进裴振衣的房间是不用敲门的。

可这回,她刚一跨入房中,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刀便带着扑面而来的气势, 精准架在她的喉间。

黑暗中, 裴振衣的声音冷漠地响起:“何人深夜擅闯。”

宝颐被吓了一跳:“是我。”

颈间的凶器顿了顿, 随即缓缓移开。

“你来干什么。”

一盏灯被重新点亮, 男人的声音有些滞涩。

宝颐道:“那床太硬了, 我……”

她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盯着裴振衣看。

哎哟,这……

裴振衣腰部以下衣着完好,上身却未着一物,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起伏的手臂,乃至下腹上块块分明的腹肌,统统暴露在宝颐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