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她落难了好糊弄不是?

她扭过头道:“对,裴大人光风霁月,当然不知教坊司里是什么光景,也不知我在里头都受了什么羞辱。”

“我若真想狠狠羞辱你,你以为你能受得住我的手段?”裴振衣道:“天都卫牢房中不乏折磨人的物件,你大可以一试……”

说到一半,他猛然住了嘴,神色有些古怪,不知在心里幻想了什么情景,耳尖竟染上几分绯红色。

宝颐说不出自己是释然了还是更加憋闷——裴振衣此行原来不是来探视她,那不就说明,他全然把她扔在脑后不管了?

这个人真可恶,管杀不管埋。

夜风灌入她的袖口,宝颐这才发觉,拉扯间,她身上的薄纱大袖已经被拽破了一道裂纹。

正是肩膀的位置,欲盖弥彰地露出一小片雪肌,明月一样皎白。

裴振衣忽然回过了神,蹙起眉尖,眼神陡然锐利三分:“……你方才说,他们苛待你了?”

他还装傻!

宝颐推搡他撑在她脑袋边上的手臂,恼羞成怒道:“裴大人何必假惺惺呢,司业都已告诉我了,是大人您金口玉言令他们对我严加看管,我倒是想问问,宝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值当被如此赶尽杀绝!”

裴振衣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谁假惺惺了,谁对你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