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够。

长痛不如短痛,要彻底地打碎他的念想才行。

她决定用最侮辱人的方法。

宝颐轻笑,打量自己的指甲道:“……有时我还会困惑,我都这般轻贱你,你为何还一口一个心甘情愿的,莫不是还贪恋侯府富贵吗?实话说,侯府只是个空壳子罢了,你还不如从了李令姿,起码……”

“她或许会给你名分呢。”

她的指甲划破那份面首契书——契书一旦撕毁,就自行作废。

面前一暗,裴振衣骤然伸出手,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了怀里,捉住她的下巴,向上抬,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裴振衣吻过她不止一次,但从未这样痛苦而决绝过,好想要把她整个人拆散了吃下去一样。

宝颐手中纸伞落地,伞面的梅花跌落雪中,旖丽凄婉至极。

她睁大了眼,用力地推他,但只是更加唤起了他的毁灭欲罢了,他如此绝望,又如此急切,好像想藉此证明什么一样。

宝颐慌乱无措,头脑发懵,不对,她认识的裴振衣不是这样的,若无自己主动撩拨,他怎么可能如此放肆?

没等到杏花儿桃花儿带侍卫们前来护驾,宝颐一口咬在了裴振衣下唇上,铁锈味顿时充满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他这才松开了她。

他唇上流着血,给清俊的五官添了几分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