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姜湛吗?可是正经媒人?”
大丫鬟一头雾水:“自然是正经媒人了,好大的排场,太太亲自动身去花厅相迎呢。”
不应该啊,宝颐眼睛瞪得溜圆,脑中飞速盘算:姜湛的祖母乃是前朝宗室,最注重女子闺誉名节,从前自家有权有势时,她都嫌自己轻浮,现在自家没落了,且自己还风流不羁,国公府居然还能许自己过门?
真稀奇啊,太阳打西边出来跳了段胡旋舞又从东边下山了。
姜湛此人,在宝颐心里,早已归进了历史的垃圾堆,虽然尚在人世,但已经按死透了处理。
起因当然是他纳通房,脏了身子,可宝颐考虑到他优秀的家世样貌,并未直接给他判死刑,只是暂且先放在一边而已。
但是自己差点被三皇子欺负,公府居然一声不吭,只是送了点不痛不痒的礼品以示关切,让宝颐最终认定:这家人忘恩负义,胆小如鼠,谁嫁谁倒霉。
聪明姑娘都门儿清:管他家有多显赫,家底子有多厚,如果只给你晃晃钱袋子听个响儿,那就该狠狠踢他屁股,让他以圆润的姿势离开自己。
宝颐两人各走各路,淡忘江湖,没想到这厮冷不丁地杀了个回马枪,弄得她一头雾水:这是在干什么?
她糊里糊涂去了花厅。
行至屏风后,大丫鬟示意宝颐噤声,引她从缝隙里观看。
只见张氏正与一位年长的妇人攀谈,那妇人形容端庄慈祥,头上插戴也体面富贵,且看张氏对她的尊敬态度,显然是个有头脸的世家妇。
杏花人眼毒,一眼认了出来:"姑娘,那是姜世子的姑母,礼部尚书夫人。"
宝颐悄声无息退了出去,瞪眼道:“他竟然真的来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