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去找别人?”他含糊不清地问:“……怎么可以那么没有恒心?”
她又在抱怨了:“你不理我,我只能找别人玩。”
“任何人对你来说,都是一样吗?”
怒气渐渐占据了心神,他不自觉地更加用力,缠绵的亲吻逐渐变得具有惩罚的意味,他抚着少女凉丝丝的头发,把她的脖颈折成一个脆弱的弧度。
唇上一麻,多出两枚细小的血点。
她退开一尺距离,瞪着他道:“你弄疼我了。”
“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觉得男人都没什么区别,同谁在一起都可以。”她舔了舔唇:“只要他能让我开心。”
她漫不经心,慵懒随意的神情令人讨厌,但配上她国色天姿的玉面,又让人觉得,这样的矜傲理所当然,她有能耐下钩子钓上整池的鱼,这也鱼儿也心甘情愿地任她挑选。
他攀上她的胳膊,垂眼道:“若是我……”
手指从袖旁滑落,宝颐站起了身,歪头道:“我要走了。”
他伸出手,慌乱地试图捉住她,可她的身影逐渐模糊,他只摸到了午夜幽寒的空气。
来时无踪迹,去时如朝露,她就是这样任性,不可捉摸,像帝都南来北往的风,也像香炉里燃烧出的的名贵轻烟,像一切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的东西。
裴振衣被自己的喘息声惊醒。
这一夜,他顶着月光浆洗脏污了的床褥,将褥子挂上晾衣绳子上时,他又望了院门一眼,她在做什么呢?与那折柳嬉戏玩乐吗?
她邀请过自己在夜间陪她一起糊纸灯,但他到底顾虑她的名声,从未答应过她,她会不会去找愿意答应她的人,陪她做这些他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