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精挑细选的台词,暗地里排练了许多遍,力图达到那种三分凉薄三分讥诮四分漫不经心的效果,一举拿下裴振衣。
可对方并没有被她拿下。
如果说方才裴振衣眼中有难堪与愤怒,那么听完宝颐这番话后,已经只剩下了明晃晃的嫌恶。
他指节紧紧扣着竹刀,用力到指节泛出青白之色。
“五姑娘若是没事做,大可去另寻它人解闷,”他语气生硬至极:“裴某没空与你作闹。”
宝颐哪儿晓得她把裴振衣狠狠地恶心到了?还以为自己风流潇洒,魅力不凡呢。
以至于听了裴振衣斩钉截铁的拒绝,她也半点不恼,挑起他下巴的手指加至两根,尤嫌不过瘾,干脆直接捏住,迫使他看向自己。
“可我一点也不想找别人,我只想狠狠地办了你。”
虽然她不懂办了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认为这个字很带劲,她非要使用一番。
“……五姑娘慎言。”
“心肝儿,别嘴硬,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宝颐自信极了:“你喜欢我。”
裴振衣被捏着下巴,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癔症患者。
在裴振衣忍无可忍挥开她后,宝颐仍在叫嚣着:“可爱的小东西,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玩一次就够了,我给你一个机会挽回我。”
“唐五姑娘,裴某并非你想的那种轻浮子弟,”他用刀柄抵住她凑近的身子:“如果你今日只是来羞辱裴某,现在便可离去了,裴某再清寒困窘,也不至于去做女子掌中的玩物。”
顿了一顿,他继续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