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噢”了一声,故作恍然道:“原来公主之前是如此盘算的啊。”
“父皇说过,须得将沈氏拿捏在手里,而联姻自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李梵清眯了眯眼睛,“只可惜沈大是女子,我娶不得她。那便只能在我的心腹之中,寻个替我娶她之人,如此亦不怕沈氏兵权旁落。”
裴玦冷笑了一声,道:“可如今你父皇还不是将沈大赐给了代王。”
“所以……”李梵清的手指轻敲在杯身上,“我是不信,仅仅只是因为秦王替李应求娶沈大,父皇便匆匆将沈大指给了李赓。”
燕帝是她父亲,若非如今景况如此,李梵清也是不愿以最坏的可能去揣度她父皇的。但燕帝到底不是寻常人家的父亲,这也教李梵清不得不将这最坏的情形考虑进来。
李梵清回想起有一回,在含象殿中,她问燕帝是何时起了立自己为皇储的心思。燕帝其实并未正面回答过她,亦未许诺过一定会立她为皇太女。
燕帝说的是,她须得配得上这个位置,言下之意,那便是李梵清暂且还配不上这个位置。
又或许是因为,如今的李赓让燕帝觉得他更配得上这个位置呢?
李梵清觉得,她从未有一刻有这般强的好胜心。
“李赓不是喜欢作黄雀么?我如今便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