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学着李梵清惯常的动作,手指轻轻点在棋枰上,问她道:“陛下为何会同意?”
李梵清摊了摊手,无奈道:“我探了宫中的口风,就只说那日崔妃同父皇提了一句,再不过几日,父皇便下了旨赐婚。”
“先前陛下同你明示过,不会将沈大嫁与代王?”
李梵清点了点头。午后裴玦刚回公主府时,李梵清便将这件事同裴玦里里外外交代了个清楚明白。
“那便是如今情形变了,陛下有了必须赐婚的理由。”所谓崔妃说合不过是个幌子,关键还是在于燕帝自己有意。
李梵清又拣了枚棋子在掌心摩挲把玩,听了裴玦这话,她不觉凝眉道:“是必须替代王赐婚,还是必须将沈大嫁人?”
“兴许都有呢?”裴玦信口道,“你是如何想的?”
李梵清却反问道:“我先前有同你说过,我父皇有意立我为皇太女吗?”
“未曾说过。不过我观朝中上下,心中也是有数的。”
从前世人只当燕帝宠爱承平公主是因文贞皇后的缘故,所谓“承平公主有望被封皇太女”的传言,也不过是世人口中的一句玩笑,只为彰显承平公主之地位与旁的公主不同罢了。
但经了大燕与吐谷浑和谈这一遭事后,有心之人多多少少知道,承平公主在其中穿针引线,起了不可小觑的作用。若非如此,为何之前本是铁板钉钉的和亲之事就此作罢了呢?